未来一年将是碳市从试点走向全国的过渡期
“每个试点的交易体系有自己的算法,并不都觉得全国市场是必要的”
当北京环境交易所室内屏幕上的红绿数字不断翻动显示着碳排放权挂牌价格时,这座城市正经历一场严重的冬霾。温室气体排放导致的大气污染日益严重,政府选择以市场措施加以治理。自2013年起,包括北京环交所在内的7个省、市级机构开始试水碳市,截至2015年10月底,它们共计完成价值人民币13.35亿元的碳交易。“我们预计2017年前启动全国碳市场”,中国气候变化事务特别代表解振华在2015年11月底时宣称,未来一年将是碳市从试点走向全国的过渡期。
全国碳市被寄予厚望。在政府计划中,它能让已显疲态的经济沿着低碳轨道前行,同时成为中国实现产业结构转型的重要推手——在东部经济发达地区限制碳排放,鼓励工业到落后的中西部地区发展。如果能够如期成立,它还将为国家主席习近平履行在《中美气候变化联合声明》中做出的承诺增添保障,习近平在2015年6月表态中国碳排放将在2030年左右达到峰值并尽早达峰。
成形后的全国市场规模十分可观,发改委气候司预期年均交易量将在30亿-40亿吨之间(2014年的全球碳交易总量为91.1亿吨),成交价则在人民币12亿-80亿元间浮动。欧盟在2005年启动碳市时分配过多配额,碳价从30欧元左右一路暴跌至接近于零,对政府干预下的中国碳市而言,未来一年“20-40元/吨是比较常态的价格区间”。
鉴于市场启动年份有被推迟的先例,这次能否如期开启尚未可知。气候司曾设想它能在2016年鸣锣开市,但由于没有人能够为如何建立全国碳市绘制清晰图谱,如何整合各个试点市场仍是个令人为难的问题。
对碳排放进行额度分配与定价是其中至关重要的一环,但目前运作规则尚无明文规定,全国碳市的信息发布机制更无从得知。碳交易遵从“总量管制与交易”(cap and trade)的原则,体系内有来自电力、冶金、有色、建材、化工和航空服务业等年排放量在2.6万吨以上的企业,其中,排放超出配额的企业需要向燃烧化石燃料较少的企业购买额度,这被视为是激励企业减排、鼓励清洁技术投资的重要方式。
这“就像一个黑箱”,来自奥地利气候公司的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业务总监说,由于目前中国市场分配排放额度的方式仍是企业按照历史排放数据向上申请、继而政府进行统筹分配,这其中不乏一些需要企业围绕政府官员打转寻求增减配额的环节,“双方都很抗拒信息发布”,因此人们很难理解配额与碳价是如何设定的。
全国碳市能否成为真正的“市场”尚不确定,但这么做也有好处,政府能借此控制产业结构调整的速度。“钢铁、煤炭等行业利润不断下降,要企业完成减排目标,成本可能会超过利润,”陈波解释称,他曾参与广东等地碳市交易规则制定,“成本有多高取决于政府是否想让你关停。”
碳市从试点走向全国,电力、石化企业和一些在全国多地都设有分公司的国企是这个方案的热情支持者。它们现在需要在集团架构下增设一个碳资产管理公司,管理子公司和分部在各个试点地区的碳交易,全国碳市将为它们省去一些流程上的麻烦。“多一个试点就要多研究一种规则,我们在全国有一两百座电厂,分别弄起来很耗费精力。”华能碳资产经营有限公司总经理宁金彪表达了意愿。
不过这些企业也有些担心的事,它们正在考虑未来一年是否需要将手中的地方碳排放配额全部卖掉。国家电力投资碳资产经营管理有限公司总工程师韩曙东说,他们不清楚此前在地方碳市拿到的配额能否兑换成全国配额,“企业为了降低持有风险,2016年有可能会集中抛售”。目前还没有政策告知两种配额折算的量化标准。
“每个试点的交易体系都有自己的算法,他们并不都觉得全国市场是必要的”,中央财经大学碳金融实验室负责人陈波陈波说,建立全国碳市意味着要在现有的7个交易所之外设立一个全新机构,发改委也很难对这个机构的管理者和运行规则给出明确的说法。北京环交所副总裁周丞声称北京想成为“中国碳市场的中心市场”,而上海、深圳、广州3家环交所的高层也表达了相似的野心,各方都想在新的游戏规则尘埃落定前掌握更多的话语权。
让7个试点在一年内做出妥协充满难度,2017年全国碳市或许实质上仍由地方主导,中央层面进行形式上的审核。不过陈波认为,这是一个能够令多数人满意的模式。撰文/文亿 编辑/徐倩雯
总之 对碳排放进行额度分配与定价是其中至关重要的一环,但目前运作规则尚无明文规定,全国碳市的信息发布机制更无从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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